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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 章 夏蝉[2/2页]

    她吓得不敢再动了,迷迷糊糊又醉过去,头歪在那人怀里。

    邢况抱着她坐电梯下楼,从后门处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她轻得过分,只有不到八十斤,让他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抱着一个人,她其实是不是已经逃走了。

    直到离开酒吧,到了一条僻静的马路上,她再次不安分地把他的外套拿掉了。

    一张嫩白的小脸出现在他面前,眼睛还有些迷离,半睁着,一眨不眨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过了会儿,她叫他:“邢况。”

    声音软软的,带着醉意。

    他从没有跟她说过自己的名字,这样突然听见她叫,他有了一瞬的怔愣,鬼迷心窍地耐着性子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你把我放下来吧,”她说:“我不是很醉了。”

    邢况把她放下去。她腿有点儿软,往后趔趄了一步,被男生扶了一把。

    刚才太不清醒,被他抱着时没有多少意识,现在却明显地感觉到了男生抓在她胳膊上的温度。

    她的心跳快起来,被握着的那条胳膊整个都是麻的。

    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开,她把他的外套拿下来。刚才喝酒时身上洒了很多,她又满身都是酒味,肯定把他的外套也弄脏了。

    她抱着衣服犹豫了会儿,说:“我给你洗干净再还给你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邢况直接拿过来穿上,问她:“你家住哪儿?”

    应该是要送她回去。原本怎么也不会忘的小区名字,现在却有点儿想不起来了。她皱着眉仔细回忆了遍,猝然想到另一件事。

    她转过身,借着路灯光辨认了方向,朝北边一条分岔路走过去:“我的自行车还在那边。”

    她走得有些不稳,只勉强能站稳脚步。

    邢况在她身后跟着。她个子小,勉强到他下巴,从他这边很清楚地看到女生蓬松的发顶。

    她的头发细密柔软,搭在她瘦小单薄的背上,上面落了层温柔的月色。

    徐未然走得很慢,步子又迈得小,走了很久才走到地方。

    马路边,她的自行车就歪在一边。

    她刚要过去,被邢况拉到身后。

    书包从他手里到了她手中。

    邢况把她的车扶起来,检查了一遍。刹车把断了一半,塑料车筐从中间裂开,链子也掉了。

    他半跪下来,把外套袖子折到手肘处,一语不发地开始修链子。

    借着路灯光,徐未然看到男生的手指修长细瘦,骨节分明,手背上凸着有力的青筋,是一双好看又格外性感的手。

    目光顺着他的手往上,不受控制地落在他脸上。

    他的侧脸线条利落分明,下颌线凌厉,双唇很薄,抿着冷漠的一条线。鼻梁挺拔,昏暗夜色里看不清楚,但她记得在他鼻翼左侧,有一颗很小的浅褐色的痣。

    或许是酒精催发了她的胆气,即使知道这胆气到底是无济于事的,薄得都不用风吹都能散开。她站在他身边,眼神落在他身上,一颗心噗通、噗通、如鼓点般越来越快地跳着,快要从她胸腔里撞出去,揭发一个已然萌芽的少女心事。

    男生把链条修好,一双原本白皙的手上沾满了黑油。

    徐未然从书包里找出一包手帕纸,抽出一张展开给他。

    邢况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,把纸接过来,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。

    污脏了的纸团被扔进一旁垃圾桶里。他一只手扶着车把,另一只手拿过她抱在怀里的书包。

    “住哪儿,”他说:“想起来了?”

    “……哦,在、雅景小区。”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邢况推着车子往前走,语气淡漠,像在跟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说话。

    某种意义上,他们确实算陌生人。

    除了名字外,对对方一无所知的陌生的同桌。

    徐未然跟在他旁边。

    一路走回去,始终觉得身边的人很有压迫感。她如今只长到了一米五八,踩上鞋才到一米六而已。邢况净身高有一米八六左右。近三十厘米的身高差让她压力很大,走路时不自觉想离他远点儿。

    邢况以为是自己挤到了她,往外撤了些距离。可即使如此,她还在继续往里走,眼看就要撞到路边的行道树。

    “徐未然,”邢况突然开口,低沉的嗓音被夜风吹得温柔:“过来点儿。”

    徐未然的心有片刻停跳。

    仔细想了一遍,今天是她在学校第一天见到邢况,邢况从来没有问过她的名字,班里的人和老师貌似也从没有叫过她,他又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?

    她忍不住问:“你知道我名字?”

    邢况侧头看她,一双眼睛在帽檐下冷淡又寡欲。

    过了两秒,说:“让你过来点儿。”

第 7 章 夏蝉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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