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6.残阳如血当杀人[1/2页]
下午,陈玄策仍然站在车辕上站桩,只是和上午不同,不再尝试抖枪花,而是手臂微动下,惊龙枪一下一下的探出。
细看之下,每一枪探出全身肌肉骨骼随枪而动。
车厢内的吕重楼脸色怪异,树长老则是笑的诡异。
“树老鬼,你笑啥?”
“就这,你还说能想明白?”
“这怎么了?”
“枪花还没玩明白呢,练出枪?”
“哼,你管得着么。”
吕重楼强忍着没告诉树长老他最得意的陈芊芊屁都没悟出来的事实。
俩人斗嘴归斗嘴,真说了实话,小蛇妖虽说不至于便蛇羹,强行蜕皮一次的可能性却是大的很。
不过这样被树老鬼嘲讽,也不是吕重楼能忍得了的。
此时陈玄策浑身大汗淋漓,终于是停下了出枪,换了一只手站起了枪桩。
“陈小子,进来歇会。”
闻言,陈玄策收枪,进车厢前施展风阳术将湿漉的副百户袍子蒸干。
上午的时候他特意问过吕重楼,这副百户的袍子要不要换成破铜的衣服。
白色锦袍,穿在他这大高个身上,十分的帅气,也十分的惹眼。
吕重楼当时是这样说的:“去个白山黑水就不敢穿镇妖司的衣服,那镇妖司取消镇妖服岂不是更好?做这玩意就为了脱了裤子放屁?”
树长老当时阴沉个脸也给了说法,说的可比吕重楼文雅多了:“少年当有凌云志,不可锦衣于夜行。镇妖司,何曾怕过?”
一席话,狂傲之气尽显。
当然,这俩老家伙也没安好心,这么说就是想看看陈玄策会不会傻得呵的穿着白袍一路到白山黑水。
真要是那样做了,俩老鬼少不了要给他上一堂关于‘你小子没脑子,我们说啥你信啥’的教育课。
进入车厢盘膝坐下后,吕重楼扔给陈玄策一本泛黄的册子:“九州奇闻录,树老鬼家的记载,庆芝那本九州山海录,没少抄这里的东西,看看吧。”
陈玄策双手接过来将其置于膝上,对吕重楼拱手,又对树长老拱手。
老人家对他照顾,该有的礼数和谢意不能少了。
正事儿办完,吕重楼在心中的好奇心驱使下问道:“陈小子,怎么不抖枪花而是改练出枪了?”
陈玄策沉吟片刻后,脸上挂上憨厚的笑容,大方的说道:“吕叔,我是这样想的,天赋我不及小骨,悟性我不及芊芊……”
吕重楼眼角抽搐,忍的极为辛苦。
陈玄策接着说道:“枪嘛,就是看您老人家的枪快,我寻思吧,天下武功唯快不破。那些花里胡哨的不适合我,快到是挺适合我的。敌人万千变化,一枪破之。我就不信了,十几个窟窿捅出来,敌人还能动弹。”
听完陈玄策的想法,吕重楼低头闭目假寐,没有说好,也没有说不好。
良久,吕重楼睁眼问道:“陈小子,还想练棍吗?”
陈玄策摇头:“不了吕叔,我觉得枪挺好的。”
吕重楼不是那种凡事皆要一解释的老学究,没有问陈玄策为什么不想练棍改练枪这种没脑子的问题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,昨天做的决定,今天可以更改,因为事情到了今天已经有了变化,昨天的决定并不适合今天的自己。
陈玄策腰板挺直的端坐在那里,静静的翻阅着九州奇闻录。
心中则是叹了一口气,叹的是割舍,叹的是放下。
为何是棍?不是百兵之王的枪,也不是百兵之秀的剑,而是没有任何锋芒的棍?
盖因少年心中不可割舍的梦:少年梦中持棍立,棍破南天门,可抵十万兵。
棍是少年此间唯一的浪漫,仅属于陈玄策的浪漫。
为何是枪?
你听过剑气纵横八万里,一剑光寒十九洲。
但,你可曾听过,淮海一星出,分野到梁州?
翻看九州奇闻录正入迷的陈玄策,被突兀停下的马车惊醒。
吕重楼张嘴说道:“拦路小儿,陈小子你且杀之。”
树长老端坐在那里,睁开老眼,看向了陈玄策。
陈玄策收起九州奇闻录,起身,点头,出车厢。
夕阳西下。
小青前方二十米处的官道上站着一二十多岁的白衫青年。
面容俊俏可比严真卿,身形高大能及陈玄策,身后背负两剑柄,剑眉入鬓,眼若寒星。
白衫浸夕阳,一表人才,气宇轩昂。
望气术下,白衫青年身上五米多高的银色气息中,两柄剑立于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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