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六味地黄丸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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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;山药突然从药柜最高层跃下，怀中抱着的陶罐里新采的怀地黄还带着泥土。他蘸取花露在孩子掌心画了个八卦，水痕转眼渗入肌肤："手少阴经气尚存一线生机，君火未灭便可重燃命门。"

    熟地黄将乌木算盘横置于案，檀木珠自行跳动组成卦象："坤土衰而震木摇，这病根在母腹之中便已种下。"他转向惶惑的妇人，"娘子怀孕时可曾受惊？生产时是否逢雷雨之夜？"

    妇人闻言浑身剧震："临盆那日惊蛰雷鸣，接生婆说孩儿落地时浑身青紫..."话音未落，牡丹皮掌中铜钱突然裂作两半，药柜深处传来沉闷的回响。

    "原来如此！"山茱萸腕间碎玉重聚成镯，"雷属震木，惊蛰阳动过亢，胎儿神志受惊则肾气封藏不利。"她将赤玉镯悬于幼儿囟门之上，红光如春雨渗入跳动的前囟。

    山药取来九蒸九晒的熟地黄，药香凝成金色细线："当以地黄为君，直补先天之精。"金线穿行于幼儿周身要穴，足跟青白的血色渐渐转红。

    "且慢！"泽泻甩出银针封住幼儿隐白穴，"脾经井穴浊气淤塞，补药岂能奏效？"他双手结印，银针末端渗出黏腻黑液，"须先通阳明之络，佐以茯苓化湿。"

    茯苓会意，将陶罐中晨露与粳米同煮。蒸汽升腾间幻化出五谷精灵，绕着幼儿萎软的四肢翩跹起舞："妾身以甘淡之性助运中州，使补而不滞。"

    牡丹皮突然将裂开的铜钱按在幼儿督脉上："大椎至命门穴气机凝涩，需开通阳脉之海。"铜钱碎片化作黑蝶，沿脊柱啄食肉眼不可见的淤结。

    治疗过半，异变陡生。幼儿忽然浑身抽搐，口中溢出青色涎液。山茱萸的赤玉镯瞬间爬满裂纹："肝风内动！定是补益过急引动相火！"

    "莫慌！"熟地黄将算盘掷向空中，檀木珠组成河洛数图，"这是积滞化热，当变通配伍。"他咬破指尖在药方添入朱批："山药增量三成，取培土生金之意制约风木。"

    随着调整后的药气注入，幼儿抽搐渐止。茯苓取来特制的紫苏叶枕垫在患儿颈下："今夜需用桑螵蛸煮水擦身，固摄这孩儿外泄的元阳。"

    七日后复诊时，孩童已能扶着药柜站立。妇人含泪解开襁褓，见原本凹陷的卤门竟生出细密骨纹。牡丹皮将新得的开元通宝置于孩子掌心，铜钱立刻直立旋转："任督二脉已通，可教他踏着药碾行走以强筋骨。"

    药柜深处，六味药灵望着蹒跚学步的孩童相视而笑。泽泻把玩着从患儿体内逼出的浊气结晶，忽然挑眉道："你们可发现？这小儿病症虽在肾，治却要经脾，而昨夜书生的脾虚之症反要溯源于肝。"

    "这正是阴阳互根之妙。"熟地黄拂去算盘上的药尘，"就像丹皮兄既能清肝火，又可凉血热，全在医者..."话未说完，门外又传来马车疾驰之声，隐约夹杂着老者嘶哑的咳嗽。

    檐角铜铃在秋风中叮咚作响，济世堂门前的银杏叶铺成金毯。六味药灵尚未来得及收拾小儿医案的脉案，便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惊动。

    竹帘掀起处，佝偻老者扶着童仆蹒跚而入。老者两颧潮红似抹了胭脂，手中帕子却染着点点褐斑，每声咳嗽都仿佛要将五脏震出胸腔。童仆带着哭腔道："祖父每到寅时便咳得不能安枕，汴京大夫都说这是肺痨..."

    "慎言！"牡丹皮从阴影中踱出，玄色深衣掠过老者耳后，"且让某看看这'肺痨'的真面目。"他并指按在老者人迎穴，青铜面具忽然浮现水雾："喉间燥热如炭炉，这是虚火灼金之象。"

    熟地黄早已展开《颅囟经》，书页自动停在"金水相生"篇："老人家，可是夜半口含凉水方能入眠？"见老者颔首，他执起对方右手细观鱼际，"肌肉消脱而色赤，此乃肺阴枯涸之征。"

    山茱萸的赤玉镯突然发出清越鸣响，她指尖轻点老者太溪穴："肾水不能上济，涌泉穴热如汤沸。"玉石表面映出足少阴经的虚影，原本该如江河奔涌的经脉竟干涸如龟裂大地。

    "让某探探这虚火的来路。"泽泻倒悬梁上，银丝刺入老者尺泽穴。丝线瞬间绷直颤动，末端渗出焦黑液体："手太阴经气燥如枯柴，这火竟是从足少阴烧上来的！"

    茯苓捧着新制的秋梨膏走近，藕荷色披帛无风自动："妾身以甘露润其华盖。"玉匙触及老者唇畔时，梨膏却凝成硬块坠落，在青砖上摔出清脆声响："肺金燥极反克，寻常润剂已难奏效。"

    山药突然从药柜顶端抛下一串玉竹，茎块落地生根长叶："当以六味汤为基，重用地黄为君直补真阴。"翠叶舒展间幻化出经络图谱，众人清晰看到老者肺经与肾经间断裂的气脉。

    "且慢施补！"牡丹皮掌中铜钱突然嵌入老者孔最穴，"看看这郄穴反应，肺络已有损伤。"铜钱表面迅速蒙上血雾，"若不先凉血止血，补阴反成抱薪救火。"

    熟地黄的乌木算盘飞速演算，檀木珠在"金水相生"与"壮水制火"间反复跳跃："当调整三补三泻之比例。山茱萸增量两成以固摄肾气，茯苓减半防利湿伤阴。"

第72章 六味地黄丸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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