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第十章[2/2页]

    然而不知道是谁发出了第一声尖叫，富丽堂皇的歌剧院里人们后知后觉，惊慌失措的开始逃跑。“人鱼！是真的人鱼！”女人凄厉的尖叫声响彻大厅，舞台上扮演渔家女的女演员吓软了脚，哆嗦着瘫软在地上。

    嘈杂的环境让塞谬尔明显有些紧张和不安，它抬起头来，喉管颤动，低声咆哮，克里斯感觉到他手掌下那被鳞片覆盖的肌肉明显绷紧了。

    “行了，塞谬尔，我在这儿呢。”

    克里斯把手从他脖颈处移到脊背上，轻轻拍着，像安抚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安抚他，心里有些焦躁；老天，他想，他是怎么跑出来了？偏偏还来了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，接下来就算没有伤人，想必也会麻烦不断。事实证明他的想法不无道理，仅仅几分钟之后，混乱的歌剧院内便涌进几队全副武装的巡逻警察。

    “不许动！”队长大吼一声，超过七支漆黑的枪管对准了他们，稍有轻举妄动就会身上多出几个洞来。

    “噢，上帝。”克里斯小声地，痛苦地呻吟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一手揽住人鱼的脖子，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：“别动，别出声，乖乖站好。”塞谬尔不置可否，小扇子般的耳鳍颤了颤。

    克里斯松开他，转身面对一众紧张的警察和惊恐的观众们，大声说：“各位不要害怕，”他举起双手，示意到：“它是我私人豢养的，不伤人，现在就是有点紧张罢了。”克里斯的声音平稳有力，令人信服，天知道他在一本正经的说瞎话。骚动的观众渐渐平静下来，这年头，富人豢养猛兽也不算是什么新鲜事。

    警察队长仍然没有移开枪口：“抱歉，先生，您的这只猛兽明显不受控制，”他严肃的说，“它极有可能造成人员伤亡，甚至非常有可能攻击您。先生，请迅速离开，把它交给我们处理。”

    克里斯沉默了一下，队长正以为他决定放弃维护他的宠物时，他突然开口道：“您的制服很有特色，应该是唐尼街侦缉队的队长吧？在下有幸同菲尔丁法官有点交情，一起吃过几次饭，他对你可是赞赏有加，夸你是位敬职敬业的警察。”

    队长脸色一白，说话间明显有些底气不足：“我不过是在尽责任保护公民而已。”克里斯一笑，摊手道：“说的很对，但是队长是不是忘了，您也要尽责保护公民合法的私有财产？恕我直言，您没有这个权利扣留我的所有物，况且，”他漫不经心的扫了队长一眼，“它值的价钱，够发你们一年的薪水了。”队长涨红了脸，愤怒的说：“先生，您没有权利侮辱一名政府人员——”

    “而您，没有资格拿枪指着我。”克里斯说，“把枪放下。”

    他的语气平平，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力度。队长吞咽下一口唾沫，放下枪，对其他人做了个手势，指着他们的枪口撤下了。

    克里斯牵着人鱼的蹼爪把它引下台，经过队长时冲他微微笑了笑，“今天时间太紧，下次再找您好好聊聊天。”队长还想说些什么，人鱼侧过头恐吓地亮了亮牙。

    歌剧院里仅存的观众好奇的向他们二人（一人一兽？）行注目礼。克里斯走到戴西身旁，用身体挡住塞谬尔，满怀歉意地说：“戴西，我真的是非常，非常地抱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，”他不安地看着戴西，后者被他身后的人鱼吓得脸色惨白，“我现在赶紧得把他送回去，就没办法送您和您的女伴回府了”戴西回过神来，强忍恐惧说：“没有关系，我的兄长一会儿会来接我们”克里斯点点头，“期待下次与您的会面，”他匆匆说，拽过正在左顾右盼的人鱼的胳膊走向出口。

    人们兴奋好奇的嘀咕此起彼伏，克里斯只觉得如芒在背，恨不得一路跑起来，偏偏还只能牵着人鱼装作镇定的慢慢走。他暗地里加快脚步，终于出了歌剧院的大门。

    克里斯不敢松气，拽着塞谬尔冲向他的马车，费力的把人鱼塞进去，塞谬尔不满的哼哼，显然是马车空间对他来说太小；克里斯没好气的在他鱼尾上拍了一巴掌：“坐好！”人鱼瞪了他一眼，把尾巴缩了回去。

    拉上车帘，克里斯跳上马背，惊恐的两匹马儿拉着马车一路狂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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