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一章 “幻灭” 下[1/2页]
起初的时候,在我对“幻灭”的能力还未能形成一个清晰的认知以前,我把它想象成一种能够屏蔽甚至混淆人的感官,并以此来制造幻觉的能力,能力施展所通过的途径,是眼睛...或者说视线,四目相对的一瞬间。
只需大喊一声“月?み!”,敌人就会瞬间疲软,迷失在一个时间、地点、质量等等都受到“幻灭”支配的精神世界,这个世界或许还能映射于现实,但绝不受制于现实。
而一旦有人迷失在幻境之中,他们就会遭受精神上的折磨,直面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,从而变得发狂、发疯,在现实里做出可怕的举动。
或者也可以选择不让对方发疯,让他们看见某些不存在的人,或者不存在的事,并以此来诱导对方的言行举动,从而有效达成自己的目的。
“幻灭”的能力,就是让别人看到,或者感受到,自己想让他们看到和感受到的一切...在我那时的臆想里,它大抵是这样的力量。
而王城之战过后,我拥有了“幻灭”的能力,随即就发现,它的使用方式的确和我想的差不多...然而从某种意义上讲,却又有着大相径庭的区别。
它的确是能让人产生幻觉、甚至陷入幻境的力量。只要与人对视,我就可以发动“幻灭”,依照自己的意愿,混淆对方的视觉、听觉、触觉、嗅觉甚至能做到意识误导,让敌人的意识脱离现实,陷入虚假的梦境之中——这样的能力若是可以做到娴熟运用,对于敌人来说,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可怕噩梦。
然而它的使用过程,却并不如我想象中那般轻松。
因为所谓的幻觉、幻境,是需要通过我的想象来“具现化”,产生“幻觉”影响他人,造成认知偏差——换句话说,假如我想让别人看到什么,感受到什么,就得先在自己的脑子里完完全全、详详细细的过一遍才行。
细到什么程度?
假如我想让别人看到一只不存在的渡鸦,我就得把它身上的每一根羽毛的样子都想出来,如果我还想让它在天空飞翔,我就得想它的每一个动作、飞行的路线、翅膀拍动的轨迹、羽毛在风中流动的模样...
只有我想得越细,我所创造出的“幻觉”才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,否则甚至都无法做到“具现化”,让其映射在别人的感官中。
通俗的讲,想要用好这个能力,需要的不是多么庞大的混沌之力,也不是多么精湛的技巧——“幻灭”需要的是丰富的、灵活的想象能力,以及高度的集中力。
因为它很容易被打断。
一旦断了思考,或者想岔到别的地方了,幻觉就会变得扭曲,甚至破碎。
想要做好这些并不容易,但也不算太难,毕竟思维是可以训练的,而我的想象力也不算匮乏,甚至称得上优越,从小我就喜欢天马行空的想各种东西。
我就是差了点集中力。
在最开始的时候,我是有在森林里练习过这个能力的,训练的对象是四耳兔,或者鹿...这样那样的小动物。
练习的过程,一开始很有趣。
然而几次过后,当我开始尝试发掘“幻灭”在战斗中的应用时,才终于察觉到了这个能力最可怕的缺陷。
这个缺陷,我把它称为“SAN值”。
是的,“幻灭”会掉SAN值。
一开始发现这个,是我在思考“如何利用幻觉带给敌人最大的伤害,导致其彻底丧失战斗力”的时候,我下意识地把特蕾莎和尼禄当成了假想敌,拼命思考着假如我面对的是那样心志坚定的敌人,我得让他们看见什么样的人,什么样的场景,才能达到影响他们判断、甚至动摇他们意志的效果。
因为“幻灭”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,可如果运用得当,它就是最强的辅助与控制技,我当时绞尽脑汁地想怎么运用好它,要让我的敌人看见什么,有什么是特蕾莎在意的,有什么是让尼禄恐惧的,如何使我的敌人胆寒,甚至丧失斗志...
我不知道我想了多久,甚至意识不到我都想了些什么。
当我无意间抬起头,发现眼前早已围满了影影绰绰、残缺不全的人影。
满身鲜血的特蕾莎,半张脸丑陋焦黑的尼禄,一个个被砍下脑袋、身体干瘪的孩子,无数具烧焦的尸体,手拿针筒的黑斗篷...他们无声地站着,扭曲着,向我靠拢。
那一瞬间,我脑袋是空白的。
随后幻境破灭,我回到了现实,感觉头晕目眩,好似头顶三个金钟,脑袋炸裂般地疼痛,鼻血滴在地上,当场就吐了。
之后的半个小时,我的手脚冰凉发麻,那天再没有继续练习,直接跑回了家。
在那之后的三个夜晚,我连续做了噩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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