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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别篇·四[2/2页]

    “啊...”

    没想到维多利亚忽然问起这件事,少女抬头望着她的脸,呆了片刻,呼出一口气,缓缓点头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你很担心那位奶奶。”

    女王陛下还记得少女与她说过的那个故事。

    “嗯...”

    “所以,倘若那边传来让你忧心的消息...”

    维多利亚顿了顿,桑心有些低沉起来:“你就会选择离开王城吧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小小的教宗骑士沉默了。

    她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但女王陛下已经知道了答案。

    “如果我说...”

    她低头望向怀中那张略带羞涩,同时有些惴惴不安的小脸,目光沉静如水。

    “如果我说让你别去,你会答应我吗。”

    “维姬...”

    少女把头别过去,不再与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对视。

    她是想解释一些什么的。

    虽然不知道该解释什么,但似乎这时候要解释点什么,可是道歉的话又不能说。少女昏昏沉沉的脑袋一时间想不到该要对她说什么,正为难时,女王陛下却淬不及防的转移了话题。

    “今晚和我一起睡吧。”

    少女一时间甚至没能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她瞪大好看的眼睛,等了好一会儿,才从呆傻的状态慢慢恢复,脸颊的红晕还未完全消散,便又开始蔓延,轻轻挣扎几下以示抗拒,口中嗫嚅着说:“我不要...你快,放我下去...”

    “那你向我保证,你不会到西尔加亚去。”

    “唔...”

    少女又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她无法做出这样的保证。

    “不可以吗?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等了片刻,没等到少女的回话。

    “佩佩。”

    “嗯...”

    “跟我回家吧。”

    维多利亚女王再次向少女提出建议。而这一次,少女在短暂的蹙眉犹豫之后,点头答应下来。

    夜晚清风吹拂。

    维洛园幽静的庭院里,繁花碧草随风而动,好似海波。

    女王陛下抱着因为紧张而抓扯着她的衣服,在怀里快要缩没了的小小少女,飞至维洛邸西楼的露台,脚尖点在石板,飘然落下。

    神迹的鸣响,夜空中绽放的绮丽华光,已经在两个人谁也没能注意的时候,悄悄结束了。

    站到露台之上,女王陛下将少女轻轻放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不许再跑。”

    她用命令式的口吻,对前面兀自纠结着什么的少女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、我不跑了...”

    少女的声线唯唯喏喏,小到快要听不见了。

    “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。但是...”

    维多利亚金眸泛着柔光,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,抚摸少女柔软的头发:“下次你若是再敢这样跑掉,再被我抓住的时候,可就说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面对此般恫吓,少女抬起头来,好看的皱了皱鼻子。

    “你威胁我。”

    她似是想做出凶恶的表情,但那样的表情还未展开,自己便憋不住先笑了:“哼,我才不怕呢。”

    “呵。”

    女王陛下也笑了。

    她笑的是少女每每落入掌心,不知为何却能还是有着谜一般的自信。

    “维姬...”

    谜一般自信的女孩眨巴眨巴眼睛,手指在背后绞动,脚尖踮起又落下,如此反复几次,像是终于鼓起勇气:“以后,我会做很多、很多,佩家料理,给你吃的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的意思,是就算我暂时离开,也一定还会再回来,回来再给你做东西吃。

    但除此之外,好像还有另一层歧义。

    少女马上意识到那层歧义,慌乱的摆起手来:“啊!不是,我是说...我走不到,哪去...也不是...哎呀!”

    她有些羞恼的跺了跺脚。

    “反正,你知道意思...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女王陛下看着她,嘴角勾勒,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今晚,大抵是她这一年以来,笑的最多的夜晚了吧。

    青白的月光,重新洒在了露台上。

    女王陛下牵起了少女的手,向火光明亮的室内走去,两人的影子在身后晃晃悠悠,待到快要看不见的时候,忽然又听见少女絮絮叨叨的话语。

    “说起来,卡洛斯...是不是已经,到东洲了?也不知道、他现在在做——”

    那话语说道一半,随即传来的,是什么东西敲在脑袋上,“咚哐”的声响,以及少女“啊呦!”的悲鸣。

    ............

    “阿嚏——!”

    光线昏暗的酒馆里,身裹银甲、胡子拉碴的剑士打了喷嚏,他背靠吧台揉了揉鼻子,忍不住小声嘟囔:“谁这么晚了还惦记我...”

    “西洲哪个被你祸害过的小丫头吧。”

    身材火辣、满头红发像波浪一样卷曲的女人从阴影里走出来,随口接话的同时,“咚”的一声,将溢满泡沫的啤酒杯放在男人面前。

    “喏,你的曼斯提卡。”

    “啊,谢了拉普莉亚。”

    胡子剑士道了声谢,端起酒杯猛灌两大口,“哈”地吐出一口酒气:“东洲的名酒曼斯提卡,我有好多年没喝过这个味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两个银币一杯,谢谢惠顾。”

    女人伸出手问他要钱。见此,胡子剑士微微愣住:“你这女人不是吧?我们几年没见了,一见面喝你杯酒,你居然管我要钱?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想来老娘的酒馆白吃白喝?”波浪卷女人翻了翻白眼,“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长那个脸,别废话了,三个银币拿来。”

    “...刚才不还是两个银币吗?你坐地起价!”

    “你耽误了我一个美好的夜晚。”女人有些不耐烦的敲了敲吧台,“要么给钱,要么以后别再来我这里喝酒。你再多嘴一句,我就要收你四枚银币了...”

    “啧。”

    胡子剑士咂咂嘴吧,有些烦躁了揉了揉额头。

    “算了算了,给你就是。”

    他从腰间掏出钱袋,数了三枚银币抛给女人:“在东洲女人如果贪财,早晚会被那些讷德林人盯上,然后抓去做娼妇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不劳您费心了,卡洛斯先生。”

    女人接过银币收起来,心满意足,转身去整理吧台后面的酒柜:“呵,那些讷德林人倒是时常会来我这里喝酒,你知道他们为了和我喝一杯酒,愿意出多高的价钱么?卡洛斯,今晚可是西洲的圣布仑节,没想到我居然会和你这水性杨花的男人呆在一起,真是扫兴。”

    “彼此吧。”卡洛斯耸耸肩。

    这时酒馆的门“哐铛”一声打开,肥硕巨大的阴影从外面进来,剑士和女人闻声回头,只见一手提着酒壶,满身横肉顶着酒糟鼻的老婆婆,此时正晃晃悠悠、像是有些喝醉的样子,走到吧台前坐下了。

    “嗝!”

    她打了个响亮的酒嗝,醉眼迷离的朝两人看过去,呲着黄牙笑了起来:“怎么,难道爷的到来打搅了你们俩的好事?那可真是对不住了!哈哈哈...”

    老婆婆笑声豪迈,满脸的横肉都为之颤抖起来。

    “哦天哪...”

    红发女人颇为嫌弃的翻了翻白眼,轻掩着红唇,笑容妩媚道:“阿普菲尔婆婆,您可来的正是时候呢,否则我都不知道该要怎么和这个男人继续相处下去,实际上我们刚刚已经无聊到说起圣布仑节的事。”

    她顿了顿,将手中的杯具放回吧台,娇柔的眼神快速在一旁显得有些无聊的剑士脸上扫过,像是蓦然间想到什么:“不过嘛,既然都说到这里了,有件事我还真是蛮好奇的。”

    “哈啊~”

    剑士张口打了个哈欠。

    “喂,卡洛斯。”

    女人又敲了敲吧台:“你说你吧,这么多年过去了,也没见哪个女人有能耐让你收起浪荡的心思,你还是一个人吧?说真的,我只是好奇啊!多嘴问一句,卡洛斯,你可曾真正喜欢过哪个女人吗?”

    “嗯...”

    剑士耷拉着眼帘,一手拄在下巴,想了想,居然笑了:“呵,有的吧。”

    “咦,原来有的吗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女人意味深长的“哦”了一声,表情不可察觉的僵了一下,随后停下手里的活计,走到剑士面前,将整个上半身压在吧台上,胸前的波涛被重量压扁,眨巴眨巴眼,笑容更加妩媚起来。

    “呐,告诉我她是谁吧?很漂亮吗?我只是好奇啊,想知道到底是哪个女人,居然能真的让你惦记...”

    “是啊,卡洛斯小子。”肥硕的婆婆也有些好奇,满身酒气地凑过来了,“爷可是记得你当年在王城的狗样子,啧啧...能有真正让你收心的人?说吧,那女人是谁,让爷也听听看。”

    “女人?”

    胡子剑士瘪瘪嘴巴,押一口啤酒,眼神耷拉着,满脸的不屑:“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...女人?你们可太抬举她了。”

    “呵~”

    波涛汹涌的红发女掩嘴轻笑,将身体凑的更近了些,大眼睛一眨不眨,暧昧的盯着胡子剑士:“看不出来,原来你好这一口啊...”

    剑士耸耸肩膀,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红发女人故意挺了挺饱满的胸脯,半眯着眼睛又问:“她在哪?西洲?王城?还是寒冬之城?总不会是西尔加亚的姑娘吧?沉默之堡的舞姬?”

    胡子剑士想了想:“可能在另一个女人的怀里吧。”

    “噗——”

    老婆婆将嘴里的酒喷了出去。

    红发的女人瞪大眼睛。

    “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?”

    剑士有些慵懒地挠挠头,将双手背在脑后:“谁说喜欢就一定得是爱情?我怎么可能会真的爱上一个没胸没屁股的小屁孩?你们都在想什么啊,就没考虑过父女之情吗。”

    这番话以剑士懒散随意的语气说出口,却是显得有些敷衍。

    “咳咳,咳...”

    肥硕的老婆婆被呛的好一阵咳嗽,抬手抹去嘴角的酒渍,愕然问道:“卡洛斯你这狗小子,还父女之情,你们连女儿都有了?”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!”胡子剑士连忙否认,“我只是打个比方。”

    “你女儿喜欢女人?”

    “说了只是打个比方...”

    “卧槽!”

    老婆婆忽然一拍桌子,瞪起眼睛骂道:“该不会是王立学院的哪个丫头吧?卡洛斯,你敢祸害我们学院的小姑娘,爷非得给你鸟揪下来不可!”

    “呃...”

    吱呀——

    就在此刻,酒馆的门被再一次推开了。

    一名穿着灰布长衣,瘦巴巴的小老头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老人的样貌看上去很不起眼,皮肤有些黝黑,脸上的褶皱很多,眼窝深陷,颧骨很高,身长的长衫有些旧了,一条裤腿扁着,从外表上看,俨然一副饱经风霜、老实巴交的农夫模样。

    然而这就这样一位老人,他的到来,让酒馆原先诙谐的气氛顿时一滞。

    红发女人直起了身子,快速将袒露的领口整理一番,自称“爷”的老婆婆放下酒杯,懒散的剑士站起身来,这三位赫赫有名的教宗骑士,此时的表现竟然有些像是课堂上规规矩矩的学员,望着老人齐喊一声:“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老先生微微颔首,弯腰拍了拍裤腿上的沙子。

    “你们...都准备好了吗。”

    酒馆外夜色朦胧。

    艾波丽丝塔尘沙呼啸,强劲的气流拍在窗框,发出“哐铛哐铛”的声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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