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:无宴何欢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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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;“最后，”他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底悲恸，

    “臣祝公主，万世皆安。”

    绥欢手上滴落了一滴温热的液体，是泪。

    祁宴挣开了她，兀自回了屋，墨发白衣在风中飞扬，绥欢突然觉得她真的要失去他了。

    她欲跟上前，却止了步。

    而祁宴一回到屋内便再也强撑不住，频繁占卜加上内心哀恸，又吹了这么久的寒风。

    又是一口血吐在了地上，他撑在桌上，起身躺在榻上，闭了眼，明日便是他的死期了。

    绥欢既然调查过他们一族背景，知道他们有着造梦之术，可以创造一个长空之境，相当于回到从前，只是无法改变结果。

    那她知道，凡是用了此术，便是同意献祭魂魄么？

    死劫啊，后悔么？他不知道。

    即使知道她是利用他，可他还是狠不下心。

    左右不过一条命，魂魄谁要谁拿去好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第二日，祁宴穿了与她初见那身法袍，大帝姬大婚之典，国师必出席。

    他看见一身火红嫁衣的绥欢，那是他想过无数次的场景，可新郎并非他。

    唇角含笑，待所有人到齐，皇帝上座，好戏开场了。

    看着绥欢一声声质问皇后，他想，该他了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被带入了一个长空之境，当年被尘封的真相一点点揭开序幕，皇后的真面目被剥开。

    皇帝震怒，在场的人皆唏嘘。

    而绥欢则在人群中寻着祁宴的身影，可那袭白色身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，终于在侧殿看见了那一袭白衣。

    可绥欢从没觉得这么害怕过，她闻到了一股弥漫在空气中的腥甜，那是血的味道，她一路踉跄着往前走，明明几步路，可她竟觉得格外漫长。

    等她走到祁宴身旁的时候，她看见了他手腕间狰狞的割痕，以及满地的血阵，而祁宴则静静的靠在挨近殿门的位置，那袭流云法袍沾染了血，已经不再白如雪，墨发曳地。

    他面色苍白，是那种骇人的白，好像流尽了体内的血，祁宴面上带着苦涩的笑意，仿佛他那么多年，埋在心底生根发芽的爱意。

    绥欢瘫坐在地上，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勇气，才艰难地爬着挪了过去，然后伸着颤抖的手拂上他的脸，她浑身都在发颤。

    她几近发不出任何声音，最后硬生生挤出几个字，她唤他，“阿宴……”

    无人应她。

    殿内静得可怕，她感觉能听见自己呼吸声。

    她再也听不见那句熟悉的:

    “臣在。”

    再也听不见那句“公主。”

    他只是静静躺在那里，仿佛只是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她突然想到了他昨晚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，他说，“臣祝公主，万世皆安。”

    为什么，为什么他没有告诉她，这会要了他的命……难怪他昨日，沉寂良久才答道:“好。”

    她不知道他当时内心是有多难受，最后还能硬生生压下去，若无其事回她一句好。

    她想到了那次雨夜他守在她床边；她想到了元宵节他弹的那首曲子，她不是听不懂何意；她想到了二人初见，他笑得很轻柔，对她说，‘五公主别怕；她想到了元宵节桥上二人四目相对，盈盈烛火，漫漫时光……

    是她，亲口，要了他的命。

    他没食言，他说过她想要的，他都会给她。

    可她不要……她只想他回来……

    突然发觉自己做这一切都没了任何意义。

    她只是颦眉不断摇着头，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第62章:无宴何欢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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